周棋微微仰身看着她,轻轻将手搭在她的手上,动作很轻柔,像是在抚摸什么珍惜的宝物一样。
一直到谢昭玉离开很久以后,他还在原地,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没有缓过神来。侍卫无声走进门,出言惊醒他,“主人现在就坦白,会否为时尚早。”
周棋摇摇头,“不管她信与不信,我只是想见见她。”
“属下看长公主离开时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怀疑。但是主人,还有一个裴雁君。”
听见这个名字,周棋的神色清明了几分,“他,还不足为患。太子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
七日后,太子带着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临走之时,谢昭玉与周棋站在长安城墙上相送,望着楼下如蝼蚁一般密密麻麻的士兵与战马,谢昭玉突然有些想笑。他以为周延是个狠心的人,可到了关键时候,他也不过是个怕死的蝼蚁罢了,明明朝廷能够拨出五万大军,他还贪婪的依仗着裴家精兵和冥王谷的江湖势力,像是一只小蚂蚁穿着层层盔甲,终于把自己装扮成了人的样子,自以为无孔不入,便无所畏惧起来。
这样看来,他甚至连周玄都比不上,除了一身狠毒的心肠,一无所有。
“长公主在笑什么?”身侧的周棋问。
谢昭玉仰起头,随意答道,“在笑一个人,自觉风光,实则可怜至极而不自知。”
“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