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佩琴逼她嫁给水希明的时候她一样没有哭过。

二十岁以后,她把眼泪都收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再也没有一个人的肩膀可以让她靠着肆无忌惮地哭。

但是今天,她只想大哭一场。

一张纸巾递到了眼前,跟着她上楼的男人一句话都没多问,一句话都没多说,只是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岑佳宁泪眼朦胧地抬头盯着他看,良久接过了纸巾,叹了口气。

其实她骨子里也只是个小女人罢了,有时候,也会希望自己难过的时候,会有个人跟在她身后,哪怕他一言不发,哪怕……他是个gay。

“我想去趟城郊公墓,如果你没时间的话,我可以自己去。”岑佳宁情绪很低落。

“我有空。”顾振翊看看她,“现在就走吗?”

“嗯!”岑佳宁点点头,站起身。

二人回到车上,管奚看了岑佳宁一眼,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别问,跟我们一起走吧。”顾振翊发动车子。

城郊公墓,不是清明不是冬至不是过年,所以附近几乎没有人。

岑佳宁在山下的花店买了一束颜色鲜艳的天堂鸟,看了一眼顾振翊和管奚道:“你们在车里等着吧。”

顾振翊摇摇头:“我们陪你上去,保证不打扰你,远远看着就行。”

岑佳宁没反对,顾振翊和管奚就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岑国洋的墓在半山腰,最贵的那几个墓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