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他只会打几个小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无人交流的宁一元渐渐地变了模样。

打球,成了他唯一能做、唯一能思考的事情了。

就像是黑暗中的人看到光源一样,他会无比的向往,并将其奉若神明。

可当宁一元开始没日没夜的打球,累到昏厥过去的时候,神明一般的光源就变成了死神的镰刀。

在这个时候,每天两顿的餐饭也变了样,或许是负责送饭的人忘了,也或许是故意的,开始是偶尔一天只有一顿饭,然后就成了每天都是一顿饭,到了后来,竟成了两三天才送一顿饭。

过着这种日子,宁一元愤怒过,嘶吼过,也想尽了办法,但最终,再一次受伤之后很久才反应过来疼的时候,宁一元只能无能为力地发现,他的大脑正在渐渐退化着。

可他的应对方式,只是去打球。

因为他能做的,只有麻木地推开斯诺克练习室的门,拿起球杆,机械一般地重复动作。

只有当球落洞的时候,宁一元才能觉得,他还是活着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宁一元也一日复一日的麻木。

练习室书架上的比赛锦集以及复盘分析,他已经都看完了。

最后,他在书架的角落发现了一根名贵球杆,以及一封信。

信是写个一个叫温子恒的人的。

文字密密麻麻,无非是肉麻的情情爱爱。写信的人似乎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他在信中说,为了恭喜温子恒考上职业,将这栋别墅以及这跟球杆送给他。

信后面,缀这一个铁画银钩的落款签名———

傅柏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