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漂亮的裙子就下了凡。
地上是泥土、鲜血、粪便、尸骸、腐烂的食物,恶臭无比,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穿过战火狼烟、穿过人群、穿过营帐,停下脚步。
应龙身着战甲,手持长刀,靠着一块巨石,坐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看着漫目的死亡,神色晦暗不明,鲜血把他黑色的长发糊成一缕一缕。
他的脚边放着行军用的水壶。
别人都说,里面装的不是水,是天下最烈的酒。
女魃走到他面前,问:“你就是龙?”
应龙抬起眼皮看她一眼。
女魃就笑了:“你就是龙。”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我是魃,他们都叫我天女。”
她后悔过吗?
她不曾后悔呢。
青泽又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门口正传来细微的锁孔颤动的声音。
缎衫男子每日都来折磨他一遍,身上的伤口已经疼得他两三天都没能顺利入睡了。
等他回去,应龙一定磨人得不行。
想到这里,青泽嘿嘿笑了两声,因为扯动了伤口,又皱了皱眉。
他是上古神兽,之前是被偷袭才落得重伤,如今缎衫男子给自己增加伤口的速度已经跟不上自己旧伤恢复的速度了。过不了多久,他应当就能从这里出去。
这帮人忙活这么大半天,竟然就是为了把自己抓起来折磨一顿。
不过缎衫男子今天才刚离开没多久,怎么又回来了?
看来还是太闲。
咔哒、咔哒、咔哒。
——不对。
缎衫男子开门可从来没用过这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