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费尽口舌才劝说李济不要往我的寝殿送侍女,否则我哪有这般自由,能来见大人。大人应该感激才对。”
江时卿被她看得羞愤不已,反手掀开身后玉枕,拿出匕首架在脖子上。此般羞辱,于他而言,还不如一刀了结来得痛快。
顺雷不及掩耳,宛初夺了匕首。
俯身将他按在榻上,抵住咽喉,“我又没要你死。”
刀尖滑过他的下颚,渗出一丝猩红,男人岿然不动,任她宰割。
“大人这贞烈的伏龙真身,可是百年难得一遇,不如一刀一刀,索性流个干净,也好为我所用。”
女人一字一顿,声音冰冷。
江时卿闭上眼,“随你。”
匕首未落下,海棠香猝然消散,他睁开眼,女人已下榻。
“你这人无情无爱,血亦无用。”
屏风在烛火摇曳,映出宛初的侧影,正坐在桌前独自饮茶。
她垂眸等候,“送你个女人,你又不要,那就聊正事吧。”
屏风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时卿穿戴整齐,走出来,落座对面,脸上仍有些不自在。
“宛宛,以后在宫中切勿直呼天子名讳。”江时卿强装镇定,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攥着,仍像往日一般语气劝说。
“天子于我而言也不过是凡夫俗子,难不成坐上龙椅就把自己当神了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无子民爱戴,无人能能稳坐朝堂。”宛初道。
闻此,江时卿心神一震,不由得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