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没资格也没办法挑剔,只能接受新病房的安排。
她又扫视了一圈,发现自己确实是病友里个头最大的。
第二大的是房间另一端的一只条纹鬣狗,那位老兄不知道经历过什么磨难,少了一只脚掌,郁郁寡欢地趴着,很少站起来走动。
对乔安娜这个新来的老大,两边的邻居都表示了热烈的欢迎——意念上的。
乔安娜的左边住着一只狒狒,最大的爱好是把前肢从笼子底部喂食的小口伸出来,扯起垫在自己笼子底下的报纸,一点一点撕成碎片。
乔安娜的右边住着一只胡狼,除了吃饭喝水睡觉,日常休闲活动就是蹲在笼子里,啃骨头一样咬铁栏杆,从早到晚。
左边是“嚓啦嚓啦”的撕纸声,右边是“咯吱咯吱”的磨牙声,多重演奏,双声道混响,乔安娜觉得自己可能是住进了现成的精神病院。
她想念清静的手术室,和可爱的安吉拉医生。
虽说安吉拉医生闲着没事还是会过来找她聊天,但病房外面就是工作人员活动区,人来人往,不太适合掏心窝子回忆过往展望未来,安吉拉医生会对她说的话,又变成了初见时的商业互捧式尬吹。
……哦,对了,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干过什么了不得的‘事迹’。
闲暇无事,乔安娜翻了个身,趴在笼子里,望着自己的爪子,思绪不由得又飘向据点外的遥远彼方。
她前几天出门前,跟孩子们说只是在附近逛逛,本以为很快能回去,结果扭头就被抓……不,被救走了。
她没事是没事,可在辛巴和丹眼里,她不就是莫名其妙毫无理由地失踪了么?
她甚至能想象她消失后,两个孩子的一系列反应。
他们应该先是留在原地,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安心等她回去。一直到太阳落山,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而她仍迟迟没有出现,他们才会后知后觉地察觉不对。
接着便是一番着急的寻找,从她平时洗澡的河边起,辛巴仔细嗅着残余的气味,一路找到她最后慌不择路爬上的那棵树,然后发现她的踪迹到那为止,之后便凭空消失了。
丹则发动野犬们帮忙,野犬们跟辛巴走了同样的路,同样停在她被麻醉后抬上车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