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拉过她的手腕一口咬上,尖利的牙齿刺破皮肤,深可入骨,她痛呼出声他方才停下。
收回手腕,鲜血直流,她扯过他的衣袖撕下一片衣角,将手腕上血迹擦拭干净,两个牙印一左一右一浅一深,一个久远一个新添,记忆中那凶狠的小人儿突然和眼前的少年重叠,她苦笑一声,他们都是属狗的吗,都爱咬手婉,还在同一个手上,以她爱留疤的体质,恐怕又要留下印记了。
游子羡说得对,她呲牙必报,咬了她,她定会咬回去。
只是,她如今满身伤疤,多一道疤又有什么区别。
少年转过身,两眼瞪着她,嘴角殷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可明明她才是被咬的那个人。
她抽出剑,指向地上的妖人:“杀了他,我带你走。”
少年眼睛猛然睁大,眼眸亮了亮,随后又黯然下来。他弯下身,拉起裤角,露出自己的脚踝,上面三道刻有符咒的铜环,扎入皮肉:“我被下了禁制,连这间屋子都出不去,又能走去哪里。”
顾清越低下头正要查看,他却突然退后一步,放下衣摆,怅然道:“没用的,这里不能使用法术,我试过很多办法,都打不开。你走吧,能逃一个是一个,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谢恭川说完,便转身走到床边坐下,黑发遮住了眉眼,不再言语。
顾清越明白,此刻动手无异于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