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踢了他一脚,一边嘶嘶嘶地喊疼,嘴里还囫囵着骂人,“你个废物件儿,爷平日里好吃好喝养着你们,一到关键时候,还不如养条摇尾巴狗呢。”

成三心说,吃你喝你了嘛,要不是你娘以前喂过二郎几口奶,这院子里谁知道你崔元是什么东西。

许是面上没藏好,叫崔元看出几分,对方顿时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啪’地一声清脆。

成三一愣,险些没忍住站起来回手。

打人不打脸,他一个大男人,真是屈辱地很。

崔元打一巴掌还不觉得解气,又连着踢了好几脚,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了好多臭的,却听外院冲进来一个小丫头,神色焦急,呼哧地喘着粗气,“崔妈妈,前院传了话,说是你不尊主母,以下犯上叫你从此搬出西苑。”

至于叫她去哪儿,却是没说。

崔婆子愣在原地,未等回过神来,就见外面涌进好几个持棒拿板子的豪奴,领头人的那个正是崔二郎身边的长随。

她脸色一变,心知自己要被主子惩治了好平息赵家人的怨气,拉长调子嚎一声,扑天抢地走出去,身子一软,半躺在地上耍无赖,“天爷呀,我老婆子好冤枉呐,不过是多说一句嘴,那赵家人怎么”

“再敢胡乱攀扯,小心咱们打杀了你。”

长随一声怒喊打断了她,虎目一瞪,吓得四周人心有戚戚。

长随是崔昫身边伺候的人,最了解主子的心思,夫人因为新婚夜的事情一去不归,如今更是想要和离。

郎主日日去赵家接人,便是因为心中有愧。

这婆子仗着自己曾是二郎的奶娘,平日里作威作福就算了。如今犯下大错,还想着拉夫人的娘家下水,从崔家传出赵家的坏话,这不是坏主子的事情嘛。

他一挥手,身后几个家丁将崔家母子压住,又是捂嘴,又是跪地,另有几个婆子早就闻风而来。他们平日受这崔婆子多少气,如今见他们有此下场,高兴之余还上前求告,说要主动帮他们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