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姐,这位是……”

还没等陶予溪回答,小雪就风风火火地蹿了出来:“殷总!我是小雪,还记得吗?”

殷问微微颔首。

小雪转身拍拍两位小姑娘的肩膀:“别惦记了,殷总已经是我们溪溪姐的人了。”

陶予溪的脸唰地红了。

她下意识地、带着心虚地、垂下头,推着殷问进了玻璃墙另一边的画室。

门一关,声响都透着狼狈。

殷问垂下眸子,嘴角却笑意不减。

画室内,高高低低地错落挂着许多完成的国画作品,粗略一看也有十几幅。

陶予溪清清嗓子,让自己恢复淡定:“很多年以前,我在起草《虫语》的时候就想过,这个系列是要有6幅的。”

她带殷问来到画室中央的长桌旁。桌上有三幅已经装裱完成的国画,无论从意境还是气韵来看,都比四周墙上悬挂的练习作要高超许多。

笔墨犹如气象生长,势成则态生。

“现在,我把欠下的3幅补全了。”她说。

殷问细细去看那3幅《虫语》的续章,不由得联想到过去挂在卧室里的那3幅得奖之作。

皆是以渺小窥宏伟、磅礴与淋漓之作。

仿若有啾啾虫声,如续如断。天地苍茫,人心也只是一叶扁舟。而微末之虫随着涓涓而下的墨流,在浮沉之中畅游宇宙一端,亦能鼓噪出浩大声势。

“过几天我就要带着它们去b市做画展最后的准备了,所以想让你第一个看到。”陶予溪说。

殷问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些关于代笔的网络流言。

新作的推出,毫无疑问就是破解流言最好的方法。她在用行动把自己一步步送向更高的舞台,心向苍穹,便无需理会污淖渠沟。

“之前你问过我重新开始画国画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周潜,我说不是。现在我想告诉你真正的原因。”

他抬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