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予溪吃过晚饭回到公寓后不久,接到了这些天来殷问的第一个电话。

“陶陶,心情好点了吗?”

殷问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感,她有些心疼。

“嗯,我没事。”

“那你能给我开个门吗?”

她心下一惊,反应了几秒后穿上拖鞋,直奔门口。

殷问竟然就在门外。

可这里是b市,还是在她刚刚租下的公寓前。他怎么……

手机还在通话中,两人无声对峙了几秒。

“你……你怎么来了?”

已经是秋天,黄昏过后空气里的温度就开始迅速流失。一阵风吹来,她有些瑟缩。殷问穿的是一套深灰色西装,也不厚实。

“先进来吧。”她说。

殷问驱动轮椅跟着陶予溪进了公寓。

“我这里只有白开水,可以吗?”

“可以。”

她进厨房倒了一杯水,拿到客厅放在殷问面前的茶几上,人也跟着坐到他对面,却不知道说什么。

殷问捧起水杯,手指摩挲着杯沿:“陶陶,我开始复健了。”

陶予溪抬眸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又低下头,看不出在想什么。

但她没想装作一副刚刚知情的惊讶模样。

殷问将随身唯一带着的一只暗银色手提箱放到腿上。那箱子方方正正的,比最小号的行李箱看着还要小一些。他没有打开箱子,而是从一个夹层里取出了一份文件,摆到茶几上。

“这是我和复健团队签下的协议。”他说着,又补充道,“是原件。”

陶予溪很想轻松地拿起那份协议,但又觉得整只手都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