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迪?”小雪狡黠一笑,“是我想的那种某方面能力很强的小公狗泰迪吗?”
陶予溪噎了噎:“不是。”
“哦,那我要好好听听什么是泰迪幻觉。”
“是从小孩子和泰迪熊之间的关系衍生出来的。”陶予溪说,“孩子手中的泰迪熊,不会动也不会反抗。孩子很喜爱它,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摆弄它,并且认为这就是爱。但是等有一天孩子长大了,用同样的方式去对待别人的时候,却会发现不是每个人都是任人摆弄的泰迪。”
“所以泰迪幻觉,说的是一种病态的控制欲?”小雪问。
陶予溪点头,眼眶隐隐有湿意:“我妈妈,一直把我当成了她的泰迪熊。”
从她初露天赋的时候开始,妈妈就想要让她成为天才少女。她看女儿的目光里,永远是不容许反抗的威严。
如果她说了不,妈妈眼中就会有失望和痛心。
最严重的时候,妈妈会以自残来威胁她。小小年纪的陶予溪舍不得妈妈的手腕上再添疤痕,为了她而不断妥协,却只能自己消化那些无处可去的抗拒感。
高中时,她每天放学后都要躲进家里小区的儿童游乐园,找个角落呆坐半个小时,才敢上楼进门。
高中时间那么紧张,而她却要每天分出许多时间去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之后才敢和妈妈面对面吃完一顿饭。
从小到大,她感受到的爱多是妈妈那样的。
唯有……
她想起了那个给她送橡皮擦的人。
如果是那个人……
“溪溪姐,你笑什么呀?”小雪探着头问。
“嗯?我笑了吗?”
“对呀,刚刚还苦兮兮的,现在笑得像花儿一样。”小雪靠近一些,用商量的口吻说,“溪溪姐,让我埋一下?”
“埋什么?”陶予溪看着小雪的视线,反应了两秒,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