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跳动的头像的那一刻，她深吸了口气。

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之后，阮桃桃才慢吞吞地点开那个聊天框。

【客户135号：太太，我感觉这个稿子的感觉还是不太对呢……我想要又可靠又可爱的那种感觉。您明白我的意思吧？】阮桃桃不懂。

什么样的叫又可靠又可爱？

八块腹肌的小白兔吗？

她努力说服自己，挣钱要紧挣钱要紧。

然后努力扯出一个笑脸。自我欺骗着：我心情很好，我很快乐，我超有耐心的。

【我可是颗仙桃啊：亲爱的，能不能具体描述一下您的需求呢？】【客户135号：哎呀，我讲不出来嘛。就是这种感觉。】阮桃桃攥紧了拳头，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在跳踢踏舞。

下一秒，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

【客户135号：太太，您不会嫌我烦吧？可是，是您自己的广告说的初稿可以无限改的。】阮桃桃头一次感觉到了这生活的不易。

她是写了，但她哪能想到自己会遇到初稿改了21次都改不出她要的感觉的顾客啊。

也不提具体需求，问就是‘感觉不太对’。

阮桃桃来了脾气，但终究是做不来恶人，打算好聚好散。

【我可是颗仙桃啊：亲爱的，您看，要不我退您定金吧？我感觉我可能还是笔力浅薄，画不出来您想要的东西哦。】小企鹅霎时间狂响。

【客户135号：你什么意思？】【客户135号：你这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客户135号：没那个金刚钻出来揽什么瓷器活？】【客户135号：我这耽误的时间不是时间？】【客户135号：你得给我赔偿！】【客户135号：不然我就去微博曝光你！】阮桃桃感到一阵头疼。

她伸出一根手指，重重揉了揉太阳穴，心想：毁灭吧。

曝光去吧。

爷不在乎。

微弱的手机铃声传来。

阮桃桃以为自己神经衰弱了，从刚刚她就一直隐隐约约听见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