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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记 梵小雨 817 字 2022-10-05

眼睛突然感觉被医院走廊的白光灯灼伤。沐茹躺在许皓怀里,虚弱无力痛苦呻吟的每个音节,就像一根根银针毫无手软的刺在自己的耳膜。

“姐……”

悲伤时流下的泪水,原来可以用来清洗眼睛,使眼睛变得明亮。只是后来那些泪水渐渐变得浑浊。便再也分不清对错了。

你用恶毒的眼光看待别人,在对方眼里,看到的同样是恶毒的自己。有些事就是这样子,渐渐变得不幸。

我以为是天使来垂怜我呢,我屈膝等待,等来的却是践踏。我以为是恶魔来践踏我呢,我强悍的推拒,却推开了垂怜。

我没有责难,也没有向上帝申诉。因为这是自以为是必须要承受的后果。

鸦片撩了撩头发,头也不回的朝楼梯口走出。

──我以为,无论我说什么,只要你点点头,就是相信呢!

“我以为只要固执的付出,就一定能得到应有的回报。我以为只需要给我爱的人一个眼神,他就能看透我心底的整个世界。我以为我们是同样的人,正因为如此有些情感是无法用语言进行传递的。原来没有倾诉,所有的语言都如同被弃绝和荒废。如同谎言。原来我以为的只是我以为。”

鸦片气若浮丝地声线游荡在走廊上,她失魂落魄的往前走着,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

我站在原地,想叫住鸦片,话却卡在喉咙。

当鸦片走到楼梯口时,许皓已经紧紧的捉住了鸦片的手,她愣愣的回过头,眼睛重新燃起微弱的光芒。许皓眼眶红红的,语气柔和地说,“好在现在也不迟,你说,对不?”

视线穿过许皓,他的另一只手紧紧牵着沐茹。鸦片呼了一口气,像要呵出一口冰喳来。

脑海里某个画面,在时光的溶液里被浸泡得失去了应该完整无缺的细节,可是却依然留下根深蒂固的某个部分,顽强地存活在心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