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丹药相比,汤药需要的时间更短,且能温补身体。所以林宴和并没有要丸药,而是叫了孙元睿帮忙抓几味药回来煮。
“你连这个都知道。”唐淑月若有所思,“我们原来关系有这么好。”
她尽管知道林宴和是自己很亲密的人,二人一起度过了很长时间。但失去了在一起的记忆,唐淑月对这所谓的“亲密”并没有真实感受,只能从只言片语中猜测,林宴和曾经是自己生活中非常重要的存在。
重要到她这四年一直在等待,重要到二人重逢时自己潸然泪下,重要到他对自己的许多习惯和忌口都了如指掌。
但她却不记得。
林宴和吹药的动作顿了一下:“你是不是在存心气我?”
说话间,林宴和的脸色沉了下去。尽管唐淑月当时贸然朝卫蕴冲过去是事出有因,不然不仅雷云会伤害到洞庭山的护山大阵,洞庭山山主也很难在螣蛇不出手的情况下击败岐山卫蕴。但他还是不能不生气。
唐淑月病中难免容易闹小脾气,但她也很会察言观色,尤其对林宴和的情绪变化格外敏锐。当下迅速闭了嘴,乖乖张口。
并没有多久,一碗药已经喝了个精光。林宴和用手指擦掉唐淑月嘴边的一点药汁,把药碗搁在桌上。唐淑月待要把山雪叫进来询问妖族的情况,却见林宴和背对着自己,声音难得没什么波动。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一句话林宴和曾经在崇明殿问过唐淑月一遍,但唐淑月如今并没有当初那般惊慌失措。她想了想,试探地道:“你能跟我讲讲吗?也许你说着说着我就想起来了。”
“倒还挺会说大话的。”林宴和回过头来,面上还带着笑容,唐淑月一瞬看得愣住,“你确定我说了你就能想起来?”
“不愿意就算了。”药汁滚入唐淑月的胃中,迅速给五脏六腑带来力量,修补着已经感到疲惫的身体。唐淑月负气重又躺了下来,拉着被子一直盖过了脸。
林宴和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从被子外传进来,青年重新坐在了床边:“你当真不要听?盖着被子我怎么说?”
“我就这么听,”唐淑月并不把被子拉开,“反正听了又想不起来。”
这么说的时候唐淑月甚至有些委屈,忘记林宴和本非她所愿,何必每次都问得像是自己犯了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