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一身的枷锁尽皆卸尽,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她离开了。
天高,风清,云淡。
东风微凉,拂在她的面上。
那些桎梏过她的人,事,都随着冬雪融化殆尽。从此天高地远,无牵无挂。
赵槃曾说过有他在一天,阿弗都永远不可能从他身边逃离。
如今她执意要走,他便不在了。
他是那般地偏执那般地霸道,最终还是恪守了自己当初说的话。阿弗想着,她的一生都被赵槃毁了,再没法走出他的阴影了。
沈婵宋机夫妇找到了阿弗,沈婵叫阿弗跟自己一起去姑苏。
她无依无靠,带着两个幼小的孩子,日子肯定会很艰难。
这事从前阿弗一直渴望着,但此刻她却犹豫了。
她不想去姑苏了,也许以后的某一天会漂泊到那里,但不是现在。
她要先回自己的小木屋去,去看看悬崖边的大槐树。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在树边帮赵槃立个衣冠冢。
赵槃是太子,即使长眠也要在皇陵贵冢里长眠,他的躯体她碰都碰不到。她能做的,也就是把他曾穿过衣衫埋入泥土中,逢年过节地去祭拜一下他,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
沈婵亦落了泪。
她与阿弗拥抱了一下,“你要好好的。有困难了,就来找我。我永远都在。”
阿弗缓缓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