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溪羽睫轻轻翕动,似要被吵醒一般。秦越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喘,方才升起的念头被冷水泼醒,动都不敢再动,如同一尊雕塑。
好在季南溪呓语了几声,抱着被子蜷缩起来,就再没了动静。
秦越这下是不敢再闹他了,收回了手,轻手轻脚地给自己在地上铺置床被——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眼下还不是他们同床共枕的时机。
晨光熹微,天边露出了鱼肚白。
季南溪迷迷糊糊醒来,准备去上厕所的时候,冷不丁一眼看到地上隆起的鼓包差点没稳住身子载了上去。
脚下传来一阵疼痛,这一下是直接把他的瞌睡虫都给吓跑了。
这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的被子是有些短的,秦越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露出了在外的两只脚,高大的体格缩成一团。
这人是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为了在爷爷面前做戏,还真是受委屈了。
季南溪心里一软,估摸着现在时间还早,索性就抱起了床上的被子单脚跳到秦越旁边,给他盖上的话应该还能再睡一两个钟。
只是他低估了自己的脚伤,搬个被子的事情都变得这么困难。
好不容易拖着被子盖到了秦越的身上,刚想起身,手上突然被一股大力攥住,季南溪回头,对上了秦越还带着一丝惺忪睡意的漆黑眸子。
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秦越的声音有些低沉:“你在干什么?”
他觉浅,耳旁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把他闹醒,语气有点冲,分明是带上了几分起床气。
季南溪一愣,拍了拍他身上的被子:“看你被子太短了,就给你换了一床。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