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晕忽忽的时候搞不清自己干了什么说了什么,跟中了邪一样。我一姐妹就是例子,要不是她男朋友录了一段当证据,怎么说她也不信自己喝高了说话是用美声,一句“我想吃极品辣鸡翅”能瞭半天嗓子,最极品的是唱不上去还搞出些破了音的花腔来惊悚众生。
大葱有句名言:发誓不画押,只能当嘴里出来的硫化氢。
可我是不能让老唐给我签字画押,我只好笑着看老唐,不答腔。
老唐又说:“我这一场想开了很多事情,有些东西强求不来,该认命得认命,而且人也不能太贪心……你说呢?”
我想了想,老实地回答:“你原来是无神论的。”
老唐笑了,又说:“大东我会跟他说,其实不用我说,他吓坏了……咱们不说大东单说你跟肖斌。人跟人能遇到不容易,能遇到又能相互看对眼更加不容易,不要轻易分开。大东跟云昭是很好的反面教材,你要学到他们的教训。”
我过去握住老唐的手,那些有碍观瞻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但手臂上还埋着软针。他轻轻地回握住我,说:“不要这么就放弃,看你的样子再看肖斌的样子,谁都看得出来,就算你们走不到最后也不是在这个时候撒手,时机未到强求不来,师傅不常教训你呐?顺时而动,不要总逆流而上,你一直学不会啊看起来……但不论如何,我还在你身后,你要记得你还有我。”
然后老唐笑着等我回答。这情景太催泪了,可我已被震惊,泪腺早已痉挛,虽说鼻头一个劲儿发酸,到底没哭出来,只好打了一个喷嚏表示慰问。
老唐闻声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哈地笑起来,我只好问:“你还理我?我害你进医院。”
这个问题最关键。
谁知老唐瞪着眼睛问:“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是个警察,遇到那样的事情我还能袖手旁观?看我现在都成了英雄,还立了二等,我爸立二等的年纪比我大多了。我终于在他老人家面前抬起头来了……”
老唐坦然地看着我片刻又说:“你老这么寡着脸,看起来让人特别添堵,高高兴兴的,别老想太多。及时行乐虽然不算正确,但是老想那么多是不是有点儿杞人忧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