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什么。”她正看着他的戒指出神。
而沃尔纳端详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她不化妆的时候,是精致乖巧的长相,化了妆就极娇媚,像是蓄着晨露的鲜艳玫瑰,人群里分外惹眼。
他忽然抬手揉了揉她刚才被揪疼的那块地方。
“二十岁不到的时候,我只对那些白纸一样的女孩儿感兴趣。她们普遍都没什么色彩,没有色彩就意味着我可以随意涂抹,谁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我记得她们笑起来通常含羞带怯,看你的时候仿佛你就是她的整个世界,人在年轻的时候总希望自己能成为别人的整个世界。”
但是过了二十出头的年纪,他对这类女孩的兴趣就渐渐降低了。一方面是他意识到自己无法成为别人的世界;另一方面是他发现这类女孩有个很不靠谱的缺点,拎不清现实。
“我曾以为你就同那些白纸一样,不论一开始有多干净,只要染上了世俗的色彩,整个人都会沦落为泛善可陈,我可能会喜欢你,但绝不爱你。”
“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他摘下了那枚订婚戒,放进她的手心合起来。她的手软软小小,合起来的拳头只有他手掌一半大,轻而易举地就被包裹住了,好像一只蜷缩起来的幼鸟。
“如果你真的只是不堪一提的白纸,我不可能直到现在都还在受影响。”
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藏着勾子,像张没有形状的网,不动声色地将他缠绕收紧,他看见头顶洒落的灯光晕染出她眼底的盈盈水润,也看见那混迹与光明与幽暗之间最为暧昧的颜色。
伴随着一声低低的轻呼,他揽着她的细腰迅速给她换了个跨坐的姿势,另一只手正顺着她的脊背往上爬,掠过微颤的身躯和清晰漂亮的肩胛骨曲线,停在空无一物的后颈。他眼中的碧色深了几寸,嘴唇对着她的鼻尖轻碰了一下,响彻耳边的声音满是喑哑,“亲爱的,你等下又要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