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单手,贺沉绛的力气都比颜茵大,最后男人强硬将被子掀开。
女孩儿的一双眼睛蒙了雾一般的湿漉漉,比往日多了几分可怜兮兮。
贺沉绛一顿,某些涌到喉间的话被下意识咽下去,等再开口时语气柔和了不少,“这药不苦。”
颜茵立马说:“你又没喝过,怎知不苦?”
这话有理有据,倒也挑不出毛病。
贺沉绛听她这般说,也不知怎的,竟低头抿了一口碗中的中药,“没骗你,确实不苦。”
颜茵眼珠子转了转,“你都喝过啦,我不要!”
跟刚刚一样,这话同样说的理直气壮。
贺沉绛被她气笑,“你倒把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这种地方。去厨房再端一碗过来。”
后半句是对旁边候着的小满说的。
小满迅速去厨房。
颜茵依旧躺在床上,她悄悄把被子扯回来,一点一点的重新再把自己盖住,不过在男人逐渐锐利与深沉的目光中,她到底没敢像之前那样全部盖住脑袋。
盖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睫浓密的大眼睛,不时还紧张地眨两下。
贺沉绛盯着她,“等药来了,不准再找这样那样的借口。”
没有应答,那双露在外面的黑漆漆眼珠子咕噜噜的到处转了转。
贺沉绛一看就知道她又在打小算盘,本来想责骂两句,但瞧见她额头跟脸上的红斑,责骂的话像是长了荆棘一样卡在喉咙,怎么也没能说出来。
贺沉绛倒把自己哽住了。
沉默在房间里蔓开,浪涛拍打在沙船面上的声音合着清风拂来,倒有种别样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