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煜颓然放下手,恼火又复杂地打量一眼宁易非,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让众臣散朝退了出去。

看看吧,先遂他们的愿,将这事慢慢拖着。

他答应立后,也不是说立刻能选到合适人选的。作为未来的一国之母,条件苛刻些,标准要求定得高些;这本也无可厚非,不是吗?

宁煜打定主意,先以拖字诀来稳住这些瞎操心的大臣,心里烦躁到底散了些。但他负手在御花园里走来走去,想到宁易非云淡风轻傲然对他挑眉的样子,他心头痛快不起来。

“这件事,一定有他暗煽风点火。”宁煜蹙着眉低喃,随意站在一株相思树下,抬头眺望的方向,不自觉便落在卫王府那头,“朕的心思……他完全知悉了?”

想起昔日他与宁易非从小玩大的情谊,俊脸微微闪过一丝犹豫。但一瞬,他便又将犹豫完全压了下去。

“算背负骂名又如何?历史向来由胜利者书写。除了她,我可以将任何东西让给他。甚至这天下,只要他乐意,我也可拱手相让。”

但是,那个人——那个在他情窦初启之路点起第一盏温暖明灯的娇影,无论如何,他也割舍不下。

可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对宁易非彻底死心离开宁易非身边?又怎么做才能令她心甘情愿欢喜站到他身边?

宁煜烦乱的在御花园站着吹了半天的风,也没理出个头绪来。

次利用堤坝之事将宁易非远远调离京城,还在那两人之做了那么多事情,结果仍旧功亏一篑。

她还是毫无芥蒂的回到宁易非身边去,而他——依然每夜孤独守在这座金壁辉煌的冰冷牢笼里。

想到之前发生种种,宁煜忽然想起他无意得到的消息,知道夜阑芯那个女人其实是当年利用过他的秦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