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易非怜惜的看着她,看着她冷静的模样,心里也说不是疼还是怜惜。半晌,他低叹一声,“没错,那件事已经迫在眉睫。”

洛瑶低着头凝望着潺潺流水,幽幽开口,“那让他开始发动吧。”

皇帝近来病得频繁,看来离大限之日已不远矣。再者,近日宁弦放出风声,他的不育之症已见治疗曙光。这两件事撞在一起的时机如此巧妙,不少原本观望的官员又开始人心浮动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安国公府?”

少女仍旧低着头,仿佛盯着流水出神。许久,她冷淡开口,声音浅且冷,“那座府邸已经没什么值得我留恋,我暂时留在这里吧。湖心岛那边的花异草无数,我觉得看着它们,人的心境也能变得纯粹。”

以前她对洛千重那个父亲失望,但多少还念着两分血脉亲情。想着待挫够他锐气,他能放下身段来求她的话,她兴许还会回去继续掌管那个乌七八糟的家。

但现在么?

宁易非眸光闪了闪,“那长健的丧事?”

少女淡淡道,“他未及弱冠,葬不进祖坟。待来日出殡落土之后,我再独自前往拜祭他不迟。”

这是打定主意不回安国公府了?

他满目柔情看着她,轻声道,“好,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少女抬头遥望远处,幽幽叹息,“宁易非,谢谢你。”

谢谢你,这个时候仍坚定的站在我身边。

这日早朝,宁煜出列,“启禀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九阶玉石台基之,皇帝一脸严肃的坐在龙椅内,似着盯着转了几下眼睛,才往空虚虚抬手,“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