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记得宁世子十二岁那年,与五殿下同时发现一匹烈马,你们便打赌谁能先驯服那匹马,那匹马便归谁。”她停顿一下,盈盈秋波含着翦翦梦幻光影落在他面上,“结果宁世子七天七夜不休不眠,最后拼着伤到左边胳膊,终将烈马驯服。”
她声音十分动听,轻柔而清朗,琳琅却不尖锐。她的目光透着柔和梦幻向往般崇拜的光芒,浅浅的,能让人感受到她心悦诚服又不会觉得过度恭维。
然而,秦如意有把握天下所有男人都逃不出她这样的眼神与声音,宁易非却完全似具完全没有感觉的石头人一样。
他平静的脸庞,除了漠然还是漠然,她甚至看不出一丝波动。即使她再睁大眼睛留意去看,仍没看到一丝哪怕极细微的变化。
暗下咬了咬牙,她抑着满心不甘。收回视线,又娓娓道,“还有,宁世子十岁那年,也曾与五殿下打赌,赌谁能独自在森林里一个月内猎到一头成年老虎。”她微微眯眸,汪汪盈动的秋波漾起一片心疼水雾,显然回忆起的往事并不太美好。
“谁赢,谁便能得到部属朝贡的一把精致匕首。”
“结果,宁世子以伤了一条腿为代价,在一个月内独自猎到一头成年老虎,最终赢得那把心仪已久的匕首。”
说完,她双目微露崇拜之色又隐含一丝心疼望向宁易非。
皇帝眼睛在两人面上转了转,方慢慢道,“宁世子,眼下你还有什么可说?她连你哪年哪月做了什么,连伤口伤在什么位置都一清二楚,若非一直关心着你的秦家小姐,朕可瞧不出还有谁比她更清楚。”
皇帝这是间接表示,他完全站在秦如意这边。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过君要他重新接受这个女人?那他宁愿死。
长睫掩着眸底淡淡讥讽,宁易非缓缓勾起唇瓣,不紧不慢道,“那些事又非秘密,只要有心随便一打听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