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纪岳连一声戎马倥偬,最终却被因为这种无厘头的事情对他恨之入骨的枕边人害了性命,而不知是可笑还是可叹了。
纪淼淼想到这些心里就堵得慌,怕在这群危险人物面前乱了心神,逝者已矣,生者总是要唏嘘哀叹,也不该是这种时候,她收敛了心神,问道:“所以,你们叫我来,便是要说这些?”
“你说什么?什么叫这种事?”闻氏怒目圆睁,对纪淼淼浑不在意的态度很是不满,“你可真是纪岳连的好女儿,知道这些真相,不想着赎罪,竟然还能满不在意地问出这种话?”
纪淼淼冷笑一声,不屑于和她解释:“我只惋惜,我的父亲是被你这种小人害死,而不是在战场上浴血而死。”
闻氏闻言得意道:“是啊,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可你那‘英雄’父亲,一世美名最终还是毁于一旦,到死都不得安宁,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在我身上,毕竟你们那个多疑又小气的皇帝,才是事情成功的条件中,最重要的一环。”
纪淼淼不为所动:“死得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何而死,父亲是为国而死的,临死前或许有遗憾,但也一定是慨然赴死的。”
她又想起纪岳连的那封信,不由得胸中激荡。
“好了二位。”见闻氏又要反驳,慕容冶开口打断了二人,他转向闻氏,“别忘了我们今日是来干嘛的,你那些个人恩怨不过是顺手解决,可别误了大事。”
闻氏闻言,虽然面上仍有不甘神色,但最终还是没再多嘴。
大事?纪淼淼不动声色地将注意力转移到慕容冶身上。
慕容冶微笑着看她,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说道:“纪小姐,听闻你们大雍自诩国运昌盛,号称这座山上有龙脉,不管是百姓还是皇帝都看重得很,你可知,今日我将你约在这里的用意?”
纪淼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慕容冶或许胜券在握,也没在意她无理的举动:“不管你是否承认,你们大雍气数已尽,这就是不争的事实。你们的军队在前线节节败退,而我现在,就要毁掉你们自以为是的最后希望——炸毁你们所谓的龙脉,顺便铲除你这个纪家余孽。”
余孽——纪淼淼听到这个词,竟然觉得有些好笑,身为纪家被抄家后剩下的最后一个人,她竟然也要别人用“余孽”这种词语来称呼她了吗?
她走神了一瞬间,随即又回过神来。
龙脉的存在,寄托了从天子到百姓对于大雍福祉的坚信,而慕容冶此举,为的便是摧毁大雍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