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页

“那日生辰宴上,在二姨娘身边伺候的是绿莲,而不是红杏,所以府中除了这两人,并没有别人捡见过她,怎么样,二姨娘,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吗?”

纪淼淼虽然一直作势审问红杏,但说到最后却话锋一转,矛头直指连氏。

她讽刺地笑了笑:“至于为什么非要是那天,还要归功于我的好弟弟纪涟不是吗?若非他执意要举办生辰宴,一直在玉春苑禁足的您,也没机会下这个毒手不是吗?”

连氏的嘴角好像痉挛了一下,她胸膛一起一伏,浑似个濒死前喘不上气的绝症病人。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说道:“是啊,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连氏面无表情地承认自己的罪行,却倏地将怨毒的目光投向了端坐主座之上的纪岳连:“可是,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纪岳连,”她活像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恶鬼,满眼都是阴毒,“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嫁给你。”

“夫人?”就连跪着的红杏都愕然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只知道怀念思念你那死了二十年的发妻,将自己对她的愧疚和思念一股脑塞给你的跋扈女儿,可是我呢,涟儿呢?我们难道不是你的妻子,你的儿子吗?”

纪岳连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连氏却变本加厉,一句比一句怨气更大:“这些年来你对涟儿的关心可有对纪淼淼的一半多,说什么男儿在外就要多吃些苦,不就因为他是我生的,而纪淼淼是你心爱的余氏生的,所以你就不把他放在心上吗?”

“够了!”纪岳连低吼一声,“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怎么会这么想?难道你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涟儿在这府中还能有一席之地吗,所以我才要给纪淼淼下毒,让她找个没出息的夫家,让她少一个未来的靠山,可谁知道,你竟然变本加厉,我这才不得不再次给她下毒。我告诉你,纪岳连,逼我造下这些孽的,就是你啊!”

连氏的脸上的神色近乎疯魔,两年来的闭门不出本就对她的心理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而这场以“家宴”为名,引她毫无防备甚至换上精致衣裙欣然来赴的鸿门宴,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骆驼。

纪岳连皱眉道:“你……唉!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当初……当初在永定伯府第一次见到你时,分明不是这个样子?”

“永定伯府?”连氏大喊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蹭花了嘴上殷红的口脂,竟更像个疯女人了,“你还敢提永定伯府?当年若不是你去赴宴,若不是你迷路到了厨房,若不是我那时瞎了眼对你一见倾心,又怎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你……”纪岳连一时语塞,连氏现在已经完全不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