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淼淼在心中冷笑,到底还是一个院子里养出来的。
“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她扫了一圈瑟瑟发抖的宫女太监,又转而对纪淼淼道,“就会逞口舌之快,本宫这便让你永远张不开这张嘴!”
“你们俩,”她越过纪淼淼对那两个太监道,“事后一人赏银一千两,准许出宫,之后便远离上京,再不许回来!”
看她架势,即便一开始是为连氏办事,现在多半也因为纪淼淼让她在一众下人面前失了面子而真的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了。
“贵妃娘娘且慢!”纪淼淼见已无法说动下人,又将目标转向端贵妃,“我知道我与贵妃娘娘平日里素无仇怨,这背后是有人加害,我愿意相信娘娘,也愿意相信伯府,可我爹爹却不一定。”
纪淼淼看见,提到“伯府”,端贵妃无懈可击的表情终于松动了。
“娘娘平日里与二姨娘往来不少,一定知道我在爹爹心中的分量,也该知道,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爹爹定会彻查到底,而我已经在家中给爹爹留了信,说我是被娘娘叫走的,到时即便娘娘将罪责推到山匪头上,就凭我爹那个粗人的性子,自然也免不了迁怒娘娘,甚至迁怒永定伯府。”
她的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掷地有声地传进端贵妃耳朵里:“若娘娘非要我的命不可,我纪淼淼今日本也过得不怎么顺心,不活就不活了,以自己性命一赌又何妨?”
“可娘娘呢,娘娘敢以自己的地位,甚至身后的整个永定伯府作注,只为了给自己那个,只是将军侧室的妹妹,博一份可有可无的宠爱吗?”
纪淼淼话毕,一瞬不瞬地盯着连氏,看见那用金线绣着繁复纹样的袖子中,端贵妃羊脂玉一般纤细白嫩的手握了握,接着又松开了。
她刚想开口说什么,却突然从宫外传来嘹亮的一声:“太子殿下到!”
这下不说端贵妃,便是纪淼淼都吓了一跳。
太子怎会在此处,先不提东宫本不该随意出入后宫,怎么偏偏是现在?
纪淼淼有种直觉,这事大概是冲自己来的。
秦宁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瞬间消解了,所有人都齐齐跪了下来,包括押着纪淼淼的两个太监,静候太子尊驾。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跟在后面的下人脚步声碎而轻,而前面却有两人脚步声不疾不徐,有着上位者特有的从容与儒雅。
等等,纪淼淼突然反应过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