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精神紧绷着,直至见着静静躺在床榻上面色雪白的人时,紧着的一根根心弦差点崩断。
“书玉?”
那人也不应她,额头冰冰凉凉的,好似没有一点温度。
这让顾泽的惶恐不安到了极点,上一世颜书玉去世的模样,那时颜书玉也是像这样静静躺着,面色雪白,唇雪白泛一点青色。
她颤着手,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鼻息。
温热的呼吸拂过指尖,才将她从恐慌里拉出来。
顾泽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床榻上的人,心依旧紧紧被攥着:“大夫看过了吗?喂过药了吗?”
一直守在边上的王夫赶忙道:
“不久前喂了每季吃一次的那个方子,勉强喂进去了一半,还喂了一点参汤。
大夫瞧过了,说不上原因,已经开了药方去熬了。”
茯苓端着新熬出来的药剂走进来,听到王夫甚至带些恳求的声音,眉心一跳。
他下意识想抬眼看王夫,又生生忍住,狠狠掐了下掌心,低垂着眼恭恭敬敬端着药碗。
“药留下,其他人先退出去。”顾泽声音顿了顿,“王爷同王夫也请先避让一下。”
她终于从床榻上虚弱的人身上撕开一点目光,看向宁王和王夫。
顔自在迟疑了一瞬,在看到对方眼里的坚决时,一手揽住了心神不宁的王夫,扶着往门外走去。
屋内已无其他人,顾泽将温度适宜的药碗放在桌上,挽起了衣袖。
只见她左手的手臂上,满是累累旧痕。
顾泽一手拔出匕首,伸出左手手腕处不轻不重地划下去,锋利的匕首很快带下一串血珠,一滴滴盛进药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