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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刃讲究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死士们用的是短柄双头剑,蔺衡用的是齐眉红缨枪。剑舞翻飞,枪走游龙,不消片刻,偌大的神殿唯余兵刃砍撞的动静。

月泽兰的保命符尽数出动,慕裎自然不舍心上人再添伤了。

他抽取软剑灵巧一击,抵挡逼到面门的利刃。

死士们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然移转替换,加入混斗。

蔺衡本想阻止,定神看去,慕裎一手软剑竟使得游刃有余。浑厚内力倾灌,剑锋所到披荆斩棘,生是削下最近那人半截手腕。

“废物。”

慕裎侧目嘲讽,下一轮的进攻更刁钻。佼佼似燕,伏仰如虎,尽管对方使出浑身解数拆招,终究不敌软剑刚柔兼具。

第一个。

第二个。

第三个。

“唔呃”

最后一个死士颓败倒地,双目瞪大,仅剩挑断经脉的四肢还震颤不止。

慕裎抹了抹溅到鼻尖的浓血,笑容璀璨:“一共二十八道,很公平。”

大局瞬息已定。

眼见着死士们接二连三折损,月泽兰仿佛整个人被笼罩上一层翳云。

他呆呆站立了很久很久,倏然轻叹:“我有罪。”

这是他留给这世间的遗言。

有罪。

或许是对覆灭的月吟国,或许是对爱上不该爱的人,又或许,是对违背良心的迁怒。

他们生在帝王家,就不可避免会遭受侵略、征伐、吞并、阴谋。

倘若月吟强盛,月泽兰和洛琛说不定是对佳偶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