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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乐琪说的“上次”,是指她隔离结束后主动约严林吃饭的那次。

当时她告诉了严林两件事:一,她找到侯梓皓了,现在他已经回国;二,7年前皓庭的案子也许另有隐情,兴许会跟润元有所牵扯。

这是很冒险的一步,因为周乐琪其实拿不准严林对侯梓皓的态度。

他的家庭毕竟曾在那场灾难中受了极大的伤害,鲜血和人命都太过沉重了,虽然那件事跟侯梓皓这个人没有关系,可严林要恨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是如果当年的旧案背后真的藏着猫腻,那么作为当事方的严林必然会有更大的可能挖掘出真相,同时他本人应当也最希望厘清事件的原委。

她的诉求很简单——既然侯梓皓对过去的事讳莫如深避而不谈,那她就自己去查清楚。现在润元要找swd做上市,这就给了她最好的机会去查他们的交易往来和各种账户明细,同时io还必须找第三方的法务和会计介入审查工作,如果严林所在的元泰能争取到这次合作,那么严林也就有机会从法律的角度审视润元几年来的商业运作了。

当时严林对她的提议不置可否,只是目光在她说出“侯梓皓”这个名字的刹那陡然冷沉了下去,在那片阴影背后埋藏的是早已持续多年的伤痛。

“你凭什么认为当年的案子还有隐情?”他审视着她,态度冷静又犀利,“苏芮妮本人认罪了,翻的空间在哪里?”

周乐琪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没有证据,甚至侯梓皓自己都拒绝抗辩,她唯一的倚仗就是自己的直觉——她觉得他的状态不对劲,同时也不相信一个培养出像他那样的人的家庭会是残酷阴狠的。

“因为我相信他。”她很无力但又很笃定地回答了严林。

他再没说话,也并未对她的答案表达任何态度,只是好像陷入了沉思。

“让我想想吧,”严林深吸了一口气,“过几天我给你答复。”

现在就是过了几天了,坐在人声喧哗的大排档里,周乐琪所等待的是一个郑重的答案。

——如果严林拒绝,她就不得不孤军奋战。

而严林也没有卖关子,很直接地告诉她:“我了解过了,润元已经跟华璨律所在接触,这个生意我们多半拿不到。”

这是一个糟糕的回复。

周乐琪心中一跳,难免感到失落,但她不愿表现得太明显,就努力对严林笑了笑,说:“哦这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