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很真诚地说:“一般来讲,人对自我的美化会远超外部认知,如果你自己也觉得,那么恭喜你,说明你的想法没错。”

“……”

凌芩被噎的回了神,无话可说。

凌初笑了下,又坐回她身边,说:“上次去姥爷家,他和我讲过你们之间的矛盾。”

凌芩怔了一下,勉强一笑:“他都说什么了?”

凌初不答反问:“您觉得姥爷是什么样的人?”

凌芩又灌了口水,因为动作太快,洒了一半在胸前,她粗暴地抹了一下,冷声回:“大男子主义、独断、他说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想法。”

“你知道吗?”凌芩笑了下:“你大舅看着又古板又严肃,其实他小的时候腼腆还胆小,喜欢看书、玩娃娃、做手工,晚上还总跑到我的房间说给我讲故事,其实是因为怕黑不敢一个睡。”

凌芩接着说:“我、你大舅、你爸爸,我们仨从小一起长大,你爸爸小时候特别淘,总把你大舅欺负哭,然后我就上去和他打架。”

“那时候你姥爷忙事业很少在家,偶尔回来一次,觉得哥哥没有男子汉的样子,强硬地把他喜欢的手工全扔了,逼着他练胆子,做‘男子汉’该做的事。”

“后来啊,小时候最淘气的那个做了警察,最内向的那个成了公司管理人,最凶的那个按部就班嫁人生子。”

提及回忆凌芩笑了下,摇摇头。

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大抵人生向来如此,想要的和最终得到的,往往背道而驰。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凌芩一样,有勇气也足够幸运,回头找回自己想要的路。

凌初看着凌芩的侧脸,神色认真道:“可妈你现在和姥爷当年做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凌芩拿着水杯的手颤了一下,凌初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你之前问过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凌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