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毅便笑着解释:“杨先生是先前边军的老军医,救死扶伤医术高明,能跟阎王抢死人的。”

“他如今人在京中,还念着旧,故而时不时过些日子来给爷瞧瞧病。”

沈昭不紧不慢:“让老头儿进来。”

宏毅领了命,转身朝外走。

秋斓心知眼下正是沈昭落魄的时候,这种肯雪中送炭的必然都是好人。

她便望望正午艳阳,自言自语道:“这老先生来的巧,正是午饭时候。”

她又朝沈昭笑笑:“你等先生,我去备饭,辛苦了先生一遭,让先生留下吃顿简餐。”

日子慢慢入夏,暑气便喧嚣起来。

故而秋斓先前就专门拿荠菜和萝卜缨酵了罐浆水备着,到近日就腌出满坛子清香酸爽,味道正好。

她跟满庆儿忙将将擀好的面条下锅煮透,出锅过道水再放进碗里,最后浇一勺凉浆水,呛一遍花椒葱油,便能端上桌去见人了。

一碗浆水面汤头清透凉爽,面条洁白细腻,漂着两三朵油花,又有荠菜和萝卜缨相佐,淡淡酸香让人哪怕是在炎炎夏日也食指大动。

只不过这素面到底是略显单调,秋斓自别出心裁又加上先前就卤制晾好的切块万山蹄配着,见荤却不甚油腻,制熟却少些热气,正好一道端去做午食。

杨贯走了一早上山路,眼下替沈昭望闻问切完,正赶上一日中最热的几个时辰。

秋斓请人留着避避暑气,方端了面上来。

别庄忽多出个夫人,老大夫杨贯本还跟秋斓见着外。

可一盯着面碗,他眼便直了,张口连忙问:“这……莫不是清浆水?”

满庆儿把碗搁在杨贯面前:“老先生识货,这是我们家小姐亲手酵的。”

“还有专门配着浆水吃的万山蹄,也是独家的卤料,外面吃不到的,您慢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