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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过无数遍,祁景来这里的场景,从未想过是这一条。

他以为祁景可以好好做他的皇帝,心里固然有他,也绝不是英年早逝,油尽灯枯这个结局。

他交握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扣紧,手上的青筋凸起,仿佛血管要随之炸裂开来。

耳旁的风声,像是一把巨刃,磨在他心上,一点一点陷入肉里,痛的他难安。

付深眼见他被靥住,打了一个响指,将人从万千思绪里拉回来。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唉。”

戚论衡紧绷的下颚线动了动,他张了张嘴,一时没说出任何话来。

他想反驳,可又反驳不了。

一个人濒临死亡的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阿景,你当时是多么绝望?

可他的阿景来到这里,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他又做了什么?

他还记得祁景发烧时,听见他有心上人,将桌上东西拂倒在地的绝望,那嘶声裂肺的质问,此刻就像是他死亡时的刀剑,噗嗤插在他身上,心痛不已。

他喉结动了动,眼神里带着痛苦说:“他……那时候,怕是伤心透了。”

付深一愣,没明白他这没由头的话,是怎么得出结论的。

“伤心透了?为什么?”

戚论衡绷直的背嵴,如同分崩离析的积木,在此刻露出了脆弱。

他望着祁景离开的地方,握紧了拳头,“原来,我也是伤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