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隐心中无奈,却也知此时大半夜的对着人家家长说他要将他们孙女带出去实在不妥,只得道:“祖母祖母既在,那我便不送晚晚了。”
时非晚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岑隐回以一笑,挠了挠她的脑袋,这才转身离开了。
时非晚瞅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却又渐渐的莫名淡了下来。
苏老将军瞅了下时非晚,一眼便戳中了她的心思,道:“万岁爷可是想让擎王府放弃世袭?”
时非晚心中暗道了一声她这位爷爷果然是块“老姜”,便点了点头。
将军府一家子闻此相互对视了眼,皆若有所思……
第二日,时非晚封侯且留在了京都任职围观的消息便已开始在京都城中传开。
受封的不止她一位。可她乃是这个时代的历史上唯一一位女侯。仅凭这点,就足让全国上下的百姓热议上好几月了。不少昨儿个未曾瞧见过时非晚的,今儿一大早竟是全偷偷围在了将军府前,竟都只是为了来瞧瞧这女子入朝为官乃是怎样的。
建安伯府一家子昨儿个从上到下却是全程黑脸。时非晚身为建安伯府的人,昨夜里竟然住在了将军府,此事传得人尽皆知,可不是生生扇了建安伯府的脸么?不过,时非晚却无半分“不孝”的羞愧感。今儿个一大早,穿到整齐后跃上小灰踏出将军府,瞅见里里外外围满了百姓时竟完全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无动于衷的奔向了兵部。皇上虽让她执御前带刀护卫之职,但上任任职时间并未选在今日。倒是楚北军中,如今还残着不少的事。况且,阅师之事也还需她去筹备。
时非晚进了兵部一处练兵场后,便见昨儿个喝了不少酒的汉子们今儿个一个个精神气貌反倒出了奇的好。她还未至,他们便已站得整整齐齐了,时非晚一至,毕天高便带头喊道:“侯爷好!”
儿郎们扬着傻笑,瞧得时非晚一阵无言,道:“我封侯,你们乐什么?”
“将军,您这封了侯,不设宴?”武浩问。
“不设。”
“……”一群汉子们傻笑立马没了,垂头丧气的嘘起声来。
时非晚一阵汗颜:敢情这些人入京,目的就是来蹭宴席的!
时非晚是真无办什么宴席的意思。故便正色了起来,道:“听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