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答,我便自己去找了。”时非晚看向了东边方向。那儿是奔往漠州方向的一条道。方才来时她碰到了一些往那边逃窜的百姓。她想,现在追赶而去,能寻着百姓找到她想要的衣服。遂便加快速度直接奔驰而去。
沐熙紧随而上。只时非晚依旧走在他前方。沐熙视线紧随着那瘦小的背影,明明穿着一身厚重的盔甲,可落在他眼里,仍是那么的瘦弱,似乎他随手一提便能将她全部提起。与他记忆里许多京都贵女一样,不大的年纪,娇美的身形,可……她们在锦衣玉食,在游山园赏庭景,而她……
却偏偏需在刀尖上舔血,入财狼虎群里挣扎搏一缕生机……
“你这笨蛋知道这般做意味着什么吗?”
沐熙跟上去,一时不知该拦还是不该拦。
“你刚不是还说此境之下不应该掺杂个人情绪吗?”时非晚随意的道。
“狗屁!”沐熙大抵是被毕天高给传染了,什么贵族公子的姿态全没了,竟是土匪似的爆了句粗,便道:“你个笨蛋死了又要活,死了便又活,是想做什么!”
狗屁的战友!狗屁的不掺杂个人感情!他倒是想做到,可面对如此一个女子,做什么都炙热得让人心悸,他是神才做得到!
沐熙此言……
时非晚一听便明白了。
想来慧安县主已亡的消息现已经传出去了。沐熙也知道了。沐熙定也能猜出那是岑隐给她设的诈死之局。
如此看来,呼延炅并没有将她还活着的消息散出去。
而她,此次若是要用自己去引呼延炅入局。怕是……得辜负岑隐的用心,假死之事瞒不了了!
“这是最好的法子,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时非晚却并不犹豫,道:“反正也躲不了一辈子。眼下这事,更为重要。”
况且……时非晚觉得,如今的自己,其实已有些倚仗了……
有些事,她已敢为之!譬如,猜到季将军定认出了自己的女儿身时,时非晚虽忐忑,却并没有急着处理这事。不仅是时机不好,更是因为……她的忐忑程度已不比刚刚从军时了。
因为,常太医那次谈话过后,到如今,时日已是不短了,可她还没有收到京都传来的任何会处置她的消息。时非晚现在觉得,那位圣上……怕是真的已有留自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