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门口守着人,她倒也不是真的推门而出。而是行至了桌前,似又一次憋了一股子火气需要发泄似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便猛灌了口。
岑隐低了低眸,迈步,也行至她旁边坐了下来。见时非晚一杯饮尽,随手便自然的给她又倒了一杯水。
“世子何时知的?”时非晚看着水杯,问。
“晚晚又是何时知爷已知晓的?”岑隐回。
“迷魂药,软骨散,若非为此事,世子又何至于如此对我?”时非晚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太后下圣旨那天,数万将士齐集,晚晚站在第一排,容颜虽易,可爷只瞧一眼,便知那是你。”岑隐忽然道。
时非晚端茶的手一顿。
“所以,晚晚派出一个周福来忽悠爷,实是多余之举。
爷之前问过那假装成石狗子的周福,呼延炅的计谋如何破的,他一一同爷讲述,讲的,是石狗子的经历。可他不似有那等见识的人,晚晚便让他同爷说,金州之策,乃为你所谏。
因你知,爷试试周福深浅大体便会起疑,而爷大抵猜得到破呼延炅之策的是你。
因石狗子是时非晚恩人是你故事中的一部分时非晚与石狗子相识,你便索性让那假的石兄弟同爷说,他能识破呼延炅之策,是缘于你的谏言,是你为了报恩,如此,他破计,得功劳,合情合理。
晚晚编故事的功夫,真是不赖。”
岑隐顿了顿,又道:“过往在京都时,晚晚曾剑指高墙,跟爷说过你所图,是让那道高墙再也围困不了你。爷曾想过好多次,若真给晚晚足够的自由,晚晚当如何走,又想走往何处,只爷实未想过,晚晚选的,是如此一条荆棘丛林之路!”
岑隐说到这,忽然侧转过脸看向时非晚,眸光忽然一厉,“时非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若说岑隐之前也对时非晚凶过的话,那么与此时相比,那些实都算得上是温柔了。
砰……
时非晚手中的杯子直接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句冷声给吓得砸在了地上,她身子一抖,竟连她自己也未察觉的本能往后缩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