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可双手捂脸回了句:“知道了。”
“什么反应啊你?”
宋亦可甩了一下肩,把裕慈的手掌甩下去:“知道了,你别说话了。”
事实上,刚刚他那句“来领人”一出口,即便她背对大门,也还是一瞬间便觉察到那人是他。
当年两人异国恋谈得轰轰烈烈,却也聚少离多。
两人青葱年少,都处于发育期。
隔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挨到了假期他回国,而一见面,她便会发现他又蹿高了一大截,容貌、轮廓都换了个模样,周身带着冰冷的陌生气场。
所以于她而言,久别重逢是一件既迫不及待,又让她倍感焦虑、压力,甚至越临近便越是想逃避的事。
而她最最熟悉的,也就是他这声音了。
他讲话时漫不经心的清冷,他思考时慢条斯理的音节,他用词的习惯——哪怕装了声卡她也能认出来。
每次见面,他开口说几句话,她便又感到无比心安。
像婴儿听到了熟悉的摇篮曲。
无数个夜晚,她开着语音,听着他的声音昏昏入睡。
她回头瞥了一眼,却在他身影闯入眼帘的瞬间,立刻回头继续自闭。
她忍不住一下一下不轻不重拿脑袋撞墙。
她想用脚趾抠出一个坟坑来,撒点土把自己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