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猖獗,救出皇太孙正好挫其锐气,一举两得。”
“……”
孙秉德已观察了谢如琢许久,却发现那张脸上的笑意愈浓,跟小孩子看杂耍似的,他皱皱眉,上前一步跪下:“臣恳请陛下出兵接回皇太孙。”
众臣跟着跪下:“请陛下出兵接太孙北上。”
这一出并不陌生,前世谢如琢也经历过,只不过发生得更晚一些,彼时他们已入乐州有了新朝廷,百废待兴,内阁也筹谋着如何更好地压制皇帝。
那会儿宣颐府已危在旦夕,谢明庭差一点还真就死了。但前世的谢如琢并不想出兵,一心只想摆脱内阁和太后,对自己担个薄情寡义的恶名也不介意。
后来内阁誓不罢休,处处施压,拉着所有朝臣跟他来死谏那一套,胳膊拧不过大腿,谢如琢最后还是出兵宣颐府,把谢明庭接来了乐州。
过了几年,谢如琢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妻生子了,这才放下芥蒂,一心一意教导谢明庭,封他为太子,让他接班。
今世因为在沈辞这事上有了变故,内阁还没到乐州就有了危机,借此机会提前威逼他接回谢明庭。
一样的事情,但谢如琢已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思。
他托着脸懒洋洋看众臣摆着视死如归的神情跪在地上,显然是早就做好了要与他抗争到底的准备,大有一种你不答应我就跪死在这里的架势。
“元翁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谢如琢眨巴两下眼睛,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就是接回皇太孙吗?朕的亲人已所剩不多,明庭是朕亲侄儿,岂有不救之理?”
谢如琢清晰地看见孙秉德脸上的表情僵硬了,而后如春日河床化冰时一样碎裂了,他越发来了兴致,演得更为逼真,用力挤出两滴眼泪:“不瞒诸卿,朕刚离开坪都时就挂念着明庭,这么多天过去了,朕一想起他生死未卜就忧心如焚,早就打算出兵南下,接回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