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岑溪扯了扯被角,逼自己入睡。
她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平凡人的生活就是三点一线,上班下班回家。天亮以后她就要去杂志社了,没有十足的工作精神,不免背后被嚼舌根。
大概是太累了,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最终阖上了眼。
门外透过的那点光亮随着门的合上,被阻挡在外。
病房外。
医生夜里来查房,就见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她看清他手上的香烟时,皱了皱眉头,“这里是医院,严禁吸烟。”
男人倚靠在墙壁,手肘上搭着件黑色外套,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衣,衬衣下摆看起来有些褶皱。他垂着头,指尖缭绕腾起的烟雾将他的面庞模糊掉。
似乎是听清她说的话,他站直身子,将烟掐灭,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头顶的灯光在他抬头的那瞬间落在他的面庞时,医生还想继续批评的话语顿住,眼前这个男人骨相漂亮,五官优渥,只是那长起的青茬,眉眼间显而易见的疲惫,让他整个人笼着一层颓气。
想了想,可能是家里人出了不好的事情。即便看惯了生死,可她那责怪的话语终究还是没忍心说出口。
周倦出了医院大厅,蹲在台阶上,伸手狠狠捏了捏眉心,那里突突疼得厉害。
一连两晚都没怎么阖眼,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他狠狠吸了口烟来让自己清醒过来。
塞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站直身子从衣兜里捞过手机,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
电话那端嘈杂无比,混合着刺耳的尖叫声,吵得他脑袋疼。他将听筒拿远了一点,语气不耐道,“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