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手指紧紧扣着窗户的拉锁,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收回目光。手指扣在窗户的框边上,轻轻一拉就关上了。
隔绝了窗外的风声,房间里顿时安静了许多,只有她走路时发出的脚步声。
可她端坐在书桌前,却怎么也静不下心。睁眼闭眼间,都是周倦立在风雪里,那满身的寂寥。
本该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是偏偏让她看见了。
感情里,先动心的那个总是最后输得一塌糊涂。况且,这本该就是三年前悟出来的道理,可是心下却还是忍不住。
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周倦,毕竟那是喜欢了许多年的人。
理智告诉她要即使抽身,否者深陷沼泽只会越陷越深。
咬咬牙,她还是从衣柜里取出厚重的长款羽绒服,随意地套在了身上,在置物柜里抓了一把雨伞就冲了出去。
楼道下有一棵十多年的油松,葱油绿针被绵绵絮雪盖了一地,裹着淡淡的雪松味。
周倦就这么立在树下,脚底是一地的烟蒂。岑溪已经不知道这究竟是第几根了,脚步顿在原地,一时间竟迟疑着不敢上前。
他听见声响,抬眼望了过来。岑溪这才注意到他嘴角的淤痕。天气冷,血迹已经凝固,落在他的唇角下,偏生带了混不吝的痞意。
明明分别时一切都还是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她小步朝前走,因为出门时太急,没来得及换鞋子。
此刻光裸着脚踝,曝在寒冷的冬雪里。小路上铺着厚厚的雪,踩上去发出厚实的闷响声。那些细细软软铺着的雪花陷进她的棉质拖鞋里,本就冻得麻木的脚底此刻更显冰冷,可她像是毫无察觉。
岑溪清晰地看见了周倦落过来目光,脚趾不自觉地抓弄。只是已经冻得僵硬起来,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忘记换鞋了。
她顿在原地,看着他迈开腿朝自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