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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的病很难治好,折腾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还是死了。

许行霁放假回来后曾经去eric住过的马房坐了一下午,他也不记得自己那个时候都想了些什么,只是在eric死了之后,他就很少很少骑马了。

除非必要像这次在马场沟通以外,他鲜少像高中那时候三不五时过来驰骋。

或许是总想起eric心烦,也可能是因为长大了,恨不得世界毁灭的中二病也没以前那么重,不需要通过骑马来发泄了。

和盛弋一起骑在马上跑了两圈,在听到小姑娘问他以前是不是经常来骑马时,许行霁怔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就跟她说起了eric的事。

这故事听的盛弋脊梁骨越来越僵硬,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那你之后,没找一匹别的马么?”

“没有,找来干嘛?”许行霁扯着缰绳让马跑起来,声音淡淡的:“我身边留不住东西,不找了。”

不管是人还是宠物,从小到大,就没有能长长久久跟在他身边的。一开始还会伤心,久而久之,他都习惯了。

盛弋坐在前面被他虚虚的揽着,同样抓着缰绳的手指都有些僵硬,马跑起来的时候她还是紧张,但现在更多还是因为许行霁刚刚说的话。

她知道少年也不是一开始就游戏人间又冷漠又嘲讽的人,但她从来不知道这些细节。

会有人……能捱得过社会上所有人的歧视眼光,同时又忍受着身边没有一个在意他的人或物么?

许行霁不是因为周遭的光景而‘黑化’,他是一点一点的被黑暗吞没。

虽然很难,但盛弋想把他拽到那道无形的分割线外面,光明之处。

开车从马场回去市东区的路上,盛弋接到了苏美锦打来的电话。

看到女人的名字,盛弋怔了下,随后用余光瞄了下旁边开车的男人并不在意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只是接起来的一瞬间,也把喇叭声音调小了很多。

苏美锦给她打的电话她不好不接,但也不怎么想让许行霁听到,她知道他其实很讨厌许家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