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有这个?”他紧紧攥着簪子,手心被扎的生疼也不肯放开。
“我… …”李眉儿小声道,“我觉得这个簪子好看,就问华姐姐可不可以送给我… …”
陆远的身体不受控制般微微发抖,突然,一口血从喉间涌出,“噗”地喷溅到地上。
他又想起李云华嫁到陆家以后,最喜欢各种各种珍珠簪子,而他呢,冷嘲热讽,说妻子东施效颦,徒惹笑柄。
腹部早已痊愈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那是两个多月以前,云华捅的那一刀。
没有再搭理李眉儿,陆远随便把衣服裹在身上,打开门就走。
“远哥哥,你去哪里?”
李眉儿慌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陆远充耳不闻,迎着惨白的月光,疾奔而去。
云华跟着秦朗赶到边关的时候,恰遇上冬日的第一场雪。
西北黄沙遍地,晶莹剔透的雪花飘飘洒洒落下来,一黄一白,简单的色彩,却构成了一副最美的画卷。
最早赶到的先锋军已经与戎狄的中路军正面交锋两次,互有胜负,目前正处于相持阶段。
戎狄的左路军和右路军原本打算好生劫掠一番,却不想云州府将士来得太快,以至于凉州周边的几座小城刚刚抵抗不过投降,他们还没抢尽兴,更来不及屠城,就不得不带着东西跑路。
撤离太快,很多东西来不及搬走,只能是胡乱丢在路上,就这样一边跑一边与追上来的云州军开战,一边是舍不得到手的东西,没什么战意,另一边长途跋涉体力不支,倒也勉强算是旗鼓相当。
等秦朗进入凉州府的营地,边关的防务已经基本稳定下来,戎狄抢了一些粮草,驻扎在一百里外,但因为仓促离开,百姓的损失还不算太大。
新皇的到来,给原以为要被抛弃的边关百姓,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哪怕新皇不上前线,哪怕他每天龟缩在城里不露面,只要他在这里,就是一面旗帜,百姓们知道,他们不是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