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急忙制止:“哎……你干嘛呀?你这可是要住院观察三天的。”
曲照听而不闻。埋头来到隔壁,迟疑许久,最终敲门。
开门的是傅宗羡的助理于尧,他恭敬道:“曲小姐。”
曲照看了他眼,视线越过他落在对面傅宗羡的身上。傅宗羡手里拿了沓报表,抬头看她一眼,又回到那些报表上。
卓莞莞早已醒来,靠在病床上,远远看着她,语气尖酸:“你不会是来看我死没死的吧?”
她听到傅宗羡抬头对于尧说“把行程往后推”,但丝毫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她清楚卓莞莞的为人,知道这件事绝不会简单算了。于是走到病床前,直截了当问:“你想怎样?”
卓莞莞一愣。很快,唇边浮现出笑意:“到底是聪明的。我就简单说吧,给你两个选择。一,你保持你的态度,我会告你故意伤人;二……”她抬眼将曲照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红唇翻动,“下跪向我道歉,我勉为其难原谅你。”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极轻,像施舍。
曲照立在那里。那一刻,她竟固执地站得笔直。
可也无法掩盖她觉得自己像极了卑微的乞丐,任凭自尊被人揉碎在脚底。如鲠在喉。
傅宗羡就在这时轻飘飘地插了句话:“你可想好了,你要是怎样的话,可没人帮你照顾曲阳。”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淡定从容,不怒自威。曲照觉得,全世界似乎都在跟她作对。
她终是在卓莞莞势在必得的傲慢注视下屈膝下跪。那病床就像是将她们划分等级的台阶。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对不起。”她说。
卓莞莞笑了:“真是难得,我姐姐死的时候,都没见到你有这副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