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广津摘下廉价的塑料黑框眼镜,换回了平时戴的单片镜,“根岸马场的下注点被人端了,另外有三个彩票站也遭到突袭,敌人对我们旗下这个行业的分布情况似乎特别了解。”
“不是彭格列所为吧。”
“我想他们只是因为彭格列向我们开战,打算浑水摸鱼分一杯羹,接下来几天这种事情还会连续发生。彭格列应该会暂时潜藏起来,等那些家伙全露出水面后才一网打尽。”
“继续留意他们的去向。”
战争时期的mafia家族采用分级传信的方式下达指令,从前线传来的消息要至少经过三个人的转达才辗转流到家族高层,高层的命令亦如是。警方很难通过这条消息链追查到森鸥外身上,除非链条上每一环的人都背叛他,这是森鸥外学习意大利匪帮的做法建立起的制度,现在意大利的老师却来向他索要学费了。
“如您所愿。”
广津柳浪谦逊地低下头,见森鸥外没有更多的话要讲,他便行礼告退,转而回去找自己常穿的行头。
老人家有强迫症啊?森鸥外忍不住吐槽。
“等等,广津,我们是不是还遗漏了什么事?”
听到森的问题,广津转过身皱着眉头思考起来——确实,他也总觉得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没汇报,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如此说来……”广津沉吟道,“昨晚在那家中华料理店见面前,彭格列是安排了中间人作保我们才赴约的。如果您没有平安出来,我们会撕了这个人质,而账记在彭格列头上……”
森鸥外的表情相当微妙。
“所以我们事后有报平安吗?”
“……”
尴尬的事情出现了。
“是谁在负责看守这个中间人?”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森鸥外的心头。
广津柳浪用沉重的语气回答道。
“是,芥川……”
“……”
……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
尖利的求救声不断从后备箱传来。
芥川龙之介把车载音乐的音量开到最大,用无视一切的高速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