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结完账,快步跟了上去。
一行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将郑启然送回了值班室。
冷冷清清的房间,面积不过四五平米,只容得下一张单人床,一张小桌——既是床头柜,又是办公桌。衣服只能挂在门后,行李箱堆在桌脚。
郑启然往床上一趟,冲他们扬扬手,“回去吧。我没醉,睡一觉就好了。”
闻雪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冒出一句:“郑大哥,跟你那个朋友说,别等了。”
郑启然闭上眼睛,过了许久,才闷声说了个“好”。
闻雪带上值班室的门,跟等在门外的方寒尽对视一眼。
两人都没说话。
回到包厢,方寒尽慢慢弯下腰,将怀里的方春生放在床上。
小孩就是这点好,能随时随地睡着,不像大人,夜越深,心事就越沉重。
方寒尽抖开被子,给小男孩盖上,仔细掖好被角,动作轻而慢。
他又倒了杯开水,在桌上放凉。
隔着袅袅白气,闻雪望着他瘦削的侧脸,一时入了迷。
“你真会照顾人。”她笑着调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爸呢。”
方寒尽坐到床边,背靠着梯子,仰起头,眼底浮起一层疲惫。
“他要真是我儿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