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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蕊怒而离开。

月安月柔两个婢子看着自家小姐,十分畏惧地,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而受了刺激的左柔云一脸不信,她疯了一样地念着:“不会,不会,他怎么会知道,月安,都是你——”她挥手就给月安一个巴掌,扇得月安倒在地上,月安哭着辩驳:“小姐,我没有。”

月柔也扶住了月安,“小姐,月安和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此番行事更是隐秘,不过再隐秘,咱们也是在月迷谷中啊。”

左柔云闻言,忽而醒悟了一样,有些疯狂地推到了面前的茶盏,她本来就是个多想的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怎么能不明白,她是被谁利用了一把,而薛素鸣对她的行为如此冷情,又怎么能让她不崩溃呢。

“薛素鸣,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吗?”她伏在案上哭了出来。可悲的是,到现在她还是不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是用什么都换不回来的,比若说她的良心,习惯了黑心肠的人,又怎么可能像白莲花一样无邪,而碰巧的是,薛素鸣最厌恶的便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女子。

之之将房间锁了起来,她不吃不喝的,让两个哑女都很是担心又无奈,好几次想要破门而入。

春信摇了摇头,然后拍了一下觅雪,比划了几个手势,觅雪犹豫地比划着回复。然后两人都决定了,去找谷主,让谷主来解决。不然真的让谷主心尖尖上的人出了事,便是剥了她们俩的皮子都是于事无补的。

春信匆匆地赶到药庐,正在替病人看诊的薛素鸣看见她时,皱了皱眉头,然后对身边陪侍的人说了几句话,让他接着,才走了出来。

“怎么了?”虽然是告知了全谷他和之之之间的事情,其实他们已经两天没有见过面了,给彼此时间冷静,也让他内心深处的怨念和怒火平息下来,他选择了以忙碌的事务麻痹自己,可是每当有片刻闲歇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她容颜苍白看着他眼内漫漫的水雾,他心疼而又难免怨恨。

春信急急地比划着手指,说出之之绝食的这件事。

嘭的,像是引线一样引爆了他所有的感官,他的情绪冷至冰点。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不断涌现出这几年少女在他身边的笑容,而最近这种温暖的笑容少了很多,有时候他自己也怀疑,他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做,可是每当想起她那样决绝地打算离开他身边,他对自己说,他并没有做错。

觅雪敲了很久的门,屋里的人也不理她,急的她一直在门口打转,知道看见了一袭白衣冷得如雪匆匆而至的谷主,她和春信目光相对,终于松了一口气。

薛素鸣的脚步停留在门边,他敲了一敲门,屋里的人声音疲惫,“别管我。”

“是我,之之。”他沉凝冷淡的声音响起时,里面安静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少女干涩、艰难的声音又响起。“师兄,现在,我还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