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玩不起。
他不能打人,不能骂人,甚至大声说话都会引起一阵:“看,他和他那个爹一样,会骂你然后打死你!你再和他说话,小心哪天他把你摔死!”
再长大一些,他也不再害怕毛茸茸的生物。他的童年也随着再也见不到的毛毛虫死掉了。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走不出这漩涡。杨平暮看出他的状态,和他聊天,想让敞开心扉。
他知道,杨平暮的状态并不好,他强装没有事情可以让自己难过。一天一天熬着,熬到年纪第一,熬到,老师提及他的时候,不是过问他的家庭,而是夸奖他的成绩。
大学填报的安大,至今让教导主任心头窝火。一棵清北的好苗子,硬生生让家里人折磨断了。
杨嘉一在新学年的第一个教师节,顺路回母校,给教导主任带了一束花。教导主任经过一个暑假算是想清楚了,都是命,强求不来。
杨嘉一的家境情况他们这些老师也清楚,选了安大,选了计算机专业,兴许杨嘉一的心里比他们还难受。时也命也。
一颗眼泪没入鬓角。胡蝶抽抽鼻子,倾身过去,趴在了杨嘉一身上。
她闷着脑袋,说的话也嗡嗡的:“杨嘉一,我们都好惨。”
杨嘉一把手覆在胡蝶的后脑勺上,呼噜呼噜毛,“惨什么?都过去了。你现在还有我。”
“那你现在也有我。”胡蝶翻起上半身,随后捧住杨嘉一的脑袋,猛得亲了一口,“盖章。”
杨嘉一眸色渐暗,耳廓通红。
他紧紧搂住胡蝶,再次亲吻了上去。
忽略那分外生疏的亲吻,杨嘉一的躯壳下恍若换了另一个人。霸道、蛮横。胡蝶只能是他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