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定下化疗那会儿,胡蝶的态度还不错,吃药打针很积极。后来临床反应出来,一夜过后开始脱发,胡蝶就像变了一个人。抗拒治疗、偷拔针管、在天台疑似跳楼……
那个时候,小睿才从洪主任口中得知,胡蝶在写作初期患有极度严重的抑郁症。
或许是因为文人作家常常与故事共情的缘故,抑郁这一词在这类职业中经常出现。
但胡蝶和其他人相同又不用。
她从不会与故事共情。她只会和她的头发产生一种极度依恋。甚至会出现幻觉。
小睿转神,将药给她整齐摆放好。
“吃法都写在上面了。”她道。
胡蝶放下勺子,将白粥的盖子合上,说道:“好。吃不明白我再找你。”
小睿将将沉重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你当吃糖呢?还吃不明白?”
胡蝶擦擦嘴,“只能这样想了呗,不然那么多在喉咙口就化掉的药,那味道一整天都忘不掉。”
“行呗。这样想也挺好。”小睿起身,“那我下班了。有事叫值班护士。”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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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安城又新婚。
白白的雪又覆盖住高楼大厦,像披了白色的婚纱。
胡蝶走到大平台的时候,八点过几分。
杨嘉一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站在栏杆处,手上拎着保温饭盒,像一座凝固的大山,攀不过也移不走。
胡蝶站得远,见他的背影同四周陈列物品的对比,才发觉他竟然还在长个子,比初遇那时候还要高点儿。
他今日倒穿起了羽绒服,灰黑色,在夜里看不明显。腿上应该是加绒的灰色运动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