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生不敢问什么,安静地当一名司机。
萧逸坐在副驾,目光不时掠过后座的男人,眼神担忧,欲言又止。
沈凉生给他使眼色,暗示他什么都不要问。
车行至半路,萧何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去墓地。”
沈凉生啊了一声,他刚想问,突然想到什么,立马闭上了嘴,拐了个弯,往墓地的方向行驶。
萧何垂眸站在唐耀祖夫妇的墓地前,站了许久,却什么都没做,仿佛雕塑般。
这37天,他在看守所里一直在想温颜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说,萧何,记住我曾经说的话。
她到底要他记住什么话。
萧何想了37天,今天他突然明白了。
她曾经说过,如果她死了,就把她葬在她的养父母旁边……
萧逸远远地看着他站在一座墓碑前,踌躇不安,正要上前去看看时,见他二哥忽然转身,缓缓地走了回来。
面前的男人依旧身材高大,却萧逸却觉得,他仿佛被千斤重担压着,步伐沉重地好像每走一步都是一种煎熬。
不久之后,当他看到那两座墓碑旁边的新碑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日他二哥会那般痛苦。
说实话,他本来并不相信温颜死了的消息,可看到那座无字碑时,他终于相信,他想,温颜就算不是真的死了,但她在他二哥心里已经死了,或者应该说,他二哥的心已经死了。
彼时他并体会不了那么沉重的爱情,直到三年后,目睹种种之后,他才渐渐理解,原来,这世间的爱情并不只是充满爱意的,有一种爱情,有多爱,就有多恨,同样的,有多恨,就意味着有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