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斥责几句,若不是泠沅顽皮非要先她一步而行,怎会遭遇危难,但眼下泠沅可怜的模样让她心生怜爱,到了嘴边的问责也只好吞下。
于是逗她道:“好啦,阿沅,再耷拉着脸可是要变成小黄?”
听到此言,泠沅终于动了动神,看着眼前的人,委屈地扑入她的怀中,感受到熟悉的味道,先前的恐慌这才一扫而空。
她撒起娇道:“师傅,你又在拿我玩笑。小黄那么憨,我才不要像它呢!”
女孩的心情总是变得极快,更何况是一贯骄纵的泠沅,她心思活络脑筋转得快,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哄了一句便也好了。
椋朝两年前收下泠沅的时候,她还不过十一岁,倒是乖巧懂事,如今长大了些,加之随她修习,这段日子以来进步飞快,难免心性有所改变。
椋朝并非不能理解,毕竟她也有过年少轻狂之时,比之泠沅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下只能苦笑。今日遭逢突变,或许是机缘巧合,挫挫她的锐气。
“嗯,是不像。”椋朝收起温和的态度,对她道,“小黄可不如你这般横冲直撞,今日之事,你可知道有多危险?”
先前的惊变仍令泠沅心有余悸,她自然知晓事态严重,拉住椋朝的手,道:“师傅,我知道错啦。”
“那便记在心中,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如此胆大放肆。”
泠沅晃了晃她的手,朝椋朝一笑,忽地想起什么,连忙道:“对了,师傅你快去看看那人……”
椋朝瞧了眼泠沅,无奈颔首,带着她往前,来到那棵树下。
坐着的人已经没了呼吸,从胸口涌出的血液浸透了大半身,顺着他的衣角一滴一滴落在地面的叶片上,蔓延成大滩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