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业文不敢含糊,道:“她是山东烟台黄县人,母亲已不在,父亲很早之前做过县城里一个小小的佐官,因太过古板固执得罪了不少人而被辞退,回乡就做了一户人家的私塾先生。我见过她父亲,其实是个很开明健谈的老人,辛苦供阿云去日本念了书。至于她的兄长……”程业文有些犹豫,觑了觑程立白的脸色,见并无异常,才继续说道:“他兄长先前在家乡时有过一个媳妇,但是媳妇跟人跑了,他一怒之下就失手杀了两个人,坐了几年牢,光绪爷大婚大赦天下时被赦免,听说是来庐州做了府衙里的一名狱卒。许多年未回家了,她父亲想见见儿子……”
程立白久久都未能表态,让程业文心如捣鼓,手心里沁了一层汗。
“她兄长叫什么?”
“王舜。”
程立白心里咯噔一下,那些陈年旧事竟又如乱流侵入了他的脑海。
他猛然想起沈钦芝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三爷在牢里杀了侵犯越姑娘的牢头,王舜。”
而沈钦芝与他谈到的有关王舜的身世,竟与程业文带回来的王曦云的身世十分吻合。
程业文心慌地唤道:“大伯。”
程立白捏了捏眉心,倦倦地道:“王姑娘的兄长早在多年前便殉职了,沈大人亲自验的尸。”
“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