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白并未如程立平一般激动不已。他走到桌边取下头顶的暖绒瓜皮帽,喝过一杯凉茶,温和地看着程立平,叹道:“老三,此间事了,你暂且先回庐州,尽快将这一喜讯带回去。”
程立平依言点头,皱着眉头问道:“大哥不回去么?”
程立白笑道:“烟行经此一劫,再次开业,得有人留下来主持大局。”
程立平不疑有他,征询着对方的意见:“那我收拾收拾,明日一早便启程回家?”
程立白点头首肯,不厌其烦地叮嘱着:“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最近,哪里都不大太平,莫因些许小事与人口角,能忍便忍。如今的世道,是吃人的世道。”
程立平听不得这些话,忙将桌上的瓜皮帽取下塞到程立白怀里,使劲将人往屋外推,口中无奈地应承着:“我省得省得。你也别在这儿忧国伤民的,这世道,咱们无能为力。不过,大哥,但凡活着,能争一口气就得争,不然,二哥至今也只能含冤地下。”
程立白唯恐程立平往后都是这副积极冒进的性子,有心再劝说几句,程立平已是大力将他推出了门,“啪”的锁上了门。
“老三!”程立白不死心地在门前叮嘱着,“老三,你不爱听这些话我便不说了,但能忍时则忍。”
程立平恹恹地应了一声:“大哥,你放心吧。你快回去歇着,明日早起送送我。”
程立白隔着门应了一声,在门前徘徊了几圈,再次戴上帽子,迈开步子就要出门。
守院老人不明所以,问道:“大爷这个时候要出门?”